最近去星光岛散步时,总要停在两棵丁香前嗅上一嗅。
像吴伯箫写的,青岛的春天来得很晚。所以从三月中旬到四月末,四周的花事忙着赶场,日程排得极紧凑。这暮春时节,这人造小岛上,我留意到除了草地上有野花,枝头还剩有晚樱、海棠和丁香。
这两棵丁香高到胸间,零零落落自底部伸出一些枝子,并不是多精神。枝间的叶子倒是生了不少,薄薄软软,形状和杏叶相近。枝梢静静绽开着一簇簇的十字小花。
丁香的花期应该不短,这半个月来不见有凋零的迹象。同一树同一枝上,花色却深浅不一。深紫少,淡紫多,还有一些进一步淡成了乳白色。仔细看,每一朵都矜持纤弱。花入人眼人自怜,相信正因为它们特殊的气质,才形成了那寂寞与哀愁的花语。
我想起以前有个论坛的朋友叫无语丁香,这个人的性子该有多婉静。我想起前几天,夜里埋头穿过小区的一片树林,突然闻到空气中荡漾的甜香,原来身边有一颗高高的丁香树。那花在我的头顶,隔着茂密的树叶。
宗璞有一篇名为《丁香结》的散文,它让我知道,丁香结指丁香圆圆鼓鼓的花苞,像衣襟上的盘花扣。但它给我更多启示的是末尾:每个人一辈子里接连的心结是解不完的。这也给生活带来了各种滋味。
——秋野写于21年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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