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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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了,我们私奔可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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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我说过,你这样的女生,我是不敢娶的。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你是树精。人家杨树都是老老实实扎根在大地上,而你一转眼就不见了。

一直到现在,想起这句话,我都会耿耿于怀。不娶就不娶,说什么树精。我只是普通的女生,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数数口袋里的盘缠还有些剩余的时候,就忍不住出门看看。

一个人旅行的快乐大概就在于,一切都能听从自己的内心,尽最大可能满足自己。

没有迁就,没有防备,不用作着万无一失的计划。想停就停,想穿短裙就穿短裙,想勾搭谁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说喂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啊。想大哭就哭,想大笑就笑。即使迷路了也能不慌不忙地晃荡。

我想,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地去到另外一个别人呆腻了的地方,并不是彼岸的风景有多美,而是因为生活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或者说是像堵层层叠叠砌起来的围墙。不走出去,待久了,会窒息身亡。

日日夜夜在陵河岸边走着的我,期待了很久的,也无非就是这样一段短暂独处放空自我的时光。那无数次入诗入画入酒的江南水乡,那遮天蔽日苍劲泛白的梧桐树,还有低眉蹙颦欲说还休的评弹小调。即使在很久以后回忆起来,连脚趾头都会觉得快乐。(故此贴上旧文,给三月一个最美的开始)

杭州。杭州也就一个西湖最让人牵念。犹记得小时候看梁羽生的武侠,印象最深的片段就是大漠少侠一人一马一剑风尘仆仆地闯入江南最繁华的城。开口吟诵的就是这样一句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到江南草未凋。

慌乱的马蹄不仅扰乱了西湖的水,也扰乱了某个钟灵毓秀的江南女子的心。

我在想西湖水里溶解了太多的爱情故事,是不是随手掬起一把,都能够三千弱水注定只取一瓢。

在少年宫旁租了一辆小二,跟着人群就来到了西湖边上。透过无数的人头将视线定格在整个湖面上。

都说西湖淡妆浓抹总相宜,但这样的妆容也未免太自负了些。湖面很大,昏昏暗暗的似乎要和同样昏暗的天连在一起,时不时会荡起波澜,可惜不是风过处,而是开着轰隆隆的马达忙碌着的游船留下的巨大的痕迹。

大多数时候是看不见西湖的,堤上层层叠叠的都是人,自行车道上也骑行着一圈一圈的人。行过最期待的苏堤杨堤,杨柳不青湖水不清,一路上都在靠着“前方会有西湖十景”的信念往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断桥残雪,好吧,诗意或许永远只能在诗人的笔下去寻找。眼前的断桥,人头攒动,心里不禁担忧,再加一个我上去,恐怕真变成“断桥”吧?

曲院风荷处倒是有不少荷叶。田田的,在夏日里还算给人些安慰。采莲的姑娘是见不到了。除了一个又一个拿着自拍杆对着镜头拍着昏暗湖水的游客。

经过雷峰塔的时候,连一个拍照的空间都没有。不晓得许仙和他的白娘子,在把酒对饮之时,会不会被这里的人声鼎沸惊吓到。又或者,他们早已经不在了。那么美丽的神话,与这样熙熙攘攘的西湖联系起来,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从西湖回来的途中我很难过也很自责。若你还爱西湖,请你一定不要去看她。每天接待那么多仰慕她的人,即使再天生丽质,也总会有倦怠衰老的时候。

晚上和一个大一妹纸去了河坊街。河坊街其实就是一条旅游纪念品专卖街。满大街都是人。

到底是年轻人,大一妹纸太有战斗力,从街头到巷尾一路惊叫一路割血,一副血战河坊街的架势让我不得不嘲笑她太饥渴。在买下无敌贵的油纸伞时,她说,我想穿着汉服撑着油纸伞拍一张最美的照片留念。她脸上的笑容让我有些妒忌。记得大一第一次回家之前去了回民街。什么兵马俑啊画扇啊锅盔啊大大小小装满了一箱。最后还咬咬牙买了一把无敌重的砧尺,最后这礼物终究还是被我带回了海南,可惜礼物没送出去想送的那个朋友现在也早已不再联系了。而后来,永远都是一个包去一个包回。顶多给几个熟识的朋友寄上一张明信片就算不错了。

嘿,难道你没有想带回去的东西吗?没有。其实有的。我想带回去的,是当初那个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满怀着热情的傻乎乎的自己。

本来是决定去乌镇的。乌镇实在太具诱惑力。鲁迅先生故乡的乌篷船和社戏,百草园和三味书屋,甚至是孔乙己下酒的茴香豆,幻想起来都会觉得很美好。但一路上遇到的本地人都极力推荐我不必要去乌镇,若是江南水乡,一个西塘就够了。

年纪越大越迷信所谓的“良心推荐”。没多纠结就买了从杭州去西塘的汽车票。去之前我在杭州捡到了一个长腿妹子。我叫她小林子。很奇怪,虽然一路上捡到不少的姑娘,但最中意的还是这个姑娘。高个,长发,说起话来笑意浅浅,是那种随便往镜头一站都让风景失色的女生。

我绝对是一个以色论友的人,有如此倾国倾城般的美人作陪岂不快哉。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吃的,从新疆的大盘鸡到海南的清补凉到陵水的酸粉再到广东的早茶,越说越激动。

坐在旁边的大叔都忍不住凑过来说,你们两姐妹是来玩的吗?还没等我们反应他就开始吧啦吧啦给介绍了西塘里面好多吃的。什么什么家的豆腐什么什么家的油饼,我还没听懂那些名字的时候,小林子在我旁边连连点头。

嗯嗯,我知道,攻略上有讲。哈哈,是吧,我好像看到攻略上有。嘿,我们一起去吃吧。一路上她不停地说着攻略攻略,让我一个出门从来懒得做攻略的人如获至宝,嘿嘿,跟着这个家伙不用担心没肉吃了吧。从杭州逃走之后,好像已经对所谓的江南美景有了一丝成见。总觉得,在一幅风景画里,画上无数个人头,即使再美也都成了午夜惊魂。直到遇见了西塘,我才知道,原来,自然果真是具有魔力的,你自顾自地喧闹,她自顾自地美丽。西塘里的游客并不少。有人说五年前的西塘更好看些,但我觉得已经很好的了。这里的水好像真的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融进去。再多的人群,再多的茶楼酒肆,在这儿也都变成了情致。

晚风中的不知名的小花花,兀自盛开在安静的小角落。你走过,或者你停留,相机前的它也总是娇羞浅笑又落落大方得不留余力。

落日里的西塘,安静得有些不真实。从永宁桥上望去,夕阳刚好洒在一旁临水的烟雨长廊上。无雨的长廊,被光晕笼罩着,也是很美好。

我们在这样的画里走了很久很久。穿过了传说中的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的石皮弄。戴望舒的那首《雨巷》从小林子的口中说出,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应景的了。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夜晚的西塘完全出乎意料。一边是宁静粼粼的江水,一边却是灯火通明气宇喧嚣的酒吧一条街。

许多景点的酒吧大多数是清吧。酒吧歌手总是一把吉他几个简单的和弦轻轻弹唱着民谣和感伤的青春。可西塘不一样,这里的青春是激情,是叛逆,是不可节制的放肆。

慢摇吧放荡地开在西街里,灯光闪烁,火树银花,乐声震天,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拉着往来的客人。

我以为自己会排斥这样的场合,但却几乎同时和小林子一起被水调歌头门口的巨型小丑吸引住。我们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音乐震耳欲聋,DJ在高高的台上坏坏一笑就已迷倒众生。我们在喧闹声中点了长岛冰茶。可乐加酒的味道,烈度刚刚好,看似无害却让你无从拒绝。脸红了。撤了。和小林子在送子来凤桥分开。伴着轻微的酒劲儿走入一家店。开始晕晕乎乎地给一些人写明信片。估计是嫌弃我身上的酒味,连小猫咪都藏起了脸。

不知道你们收到的时候,还会不会闻到微微的酒气?

总是有人控告西塘那些群魔乱舞的酒吧。因为它们早已把西塘的宁静残忍地撕碎。一块一块的,不合时宜地充斥着游人的心。可是我总在想,能把喧闹做到令人生厌的极致,也是一种成功。

谁说旅行就一定要清洗灵魂?谁说旅行就必须放慢脚步?谁说在最美的风景里就一定要满怀愁绪地怀念逝去的美好?

若你只爱温婉娴静的我,我想我会很伤心。我会通宵玩耍,会说脏话,偶尔会喝点小酒大发脾气,灿烂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大大的黑暗面。你也许会皱眉。但这样的我,才是真的我。你不爱了也罢。我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他会让我写下这样的诗句

你从不问我脑袋里面的黑色

你说那黑得很有光泽我还很任性。大多数人只会停留一晚,我却执意多留了一天。也幸亏这一小小的任性,捕捉到了好多美好的画面。

薄雾里的清晨渡口。绿水。倒影。乌篷船。灯笼。渡船的人儿估计还在梦里吧。摇摇曳曳。吱吱呀呀。终于有艘船睡醒啦。吱吱呀呀,摇摇曳曳。我终于还是挥挥手和西塘再见了。

从西塘到苏州的汽车只要两个多小时。城里倒还平静,刚入市区也没觉得有多特别。倒是路旁边的紫薇花开得很漂亮。都已经是夏末了还开得那么繁茂。一簇簇地垂下来,像是要把整座城市装扮成春天。而最开心的事就是只隔一天,又和小林子重逢了。我们相约去了狮子林。进去之前就听说狮子林里的假山,就连当初聪明绝顶的康熙皇帝走出假山迷宫都要半个小时。

跟着人群转啊转啊不一会就转晕了。好像到了这把年纪,真的对这一类的经典景点有了一些偏见。没走多久我们就往回撤了。可是明明从一楼上去,没走楼梯,拐着拐着居然拐到二楼一处逼仄的空间里呢。这就是所谓的曲径通幽精巧别致吧。只可惜游客很多,等了很久也没能拍到美人倚门顾盼生姿的镜头。

是一场雨弥补了遗憾。都说无雨不江南,我很幸运地遇见了湿哒哒的小苏州。平江路很短,撑着伞,行人早已经不知跑到何处避雨去了。滴滴答答的雨丝落在江水里,泛起一些些的水雾。突然想起高中时候写过的一篇文,“丝丝细细的雨洒在水中,就仿佛仙女的束发突然间散开来”这个场景突然有些熟悉起来,就好像,我已经走过千万遍这里。又或者,像我心中一直渴慕着整个大漠,走到这里,才发现,这样一个像小家碧玉般拥抱你的小城才最适合停留。轻轻的,淡淡的,没有人打扰。漫天的心事都可以借着雨丝洒在江水里,涟漪过后淡然无痕。有人还是忍不住晒了自己的七夕礼物。很美好的画面。但愿晒礼物的你,当真如照片里这般幸福。

你看。苏州真是一个适合感伤的小城。

在山塘,一不小心,我们就听到了呢喃着浓浓心事的评弹。夜晚的山塘街显得特别空荡,当真是风雨连宵铁马喧,好花枝落在大观园。

一面是茶楼外的潇潇雨声和着琵琶二胡凄厉无助的绝响,一面是吴侬软语倾诉着的绝世遗恨,一出《黛玉焚稿》直唱得茶壶里的茶都凉了。

弥留人间的黛玉,是否想起了久违的时光久别的家乡?在这座烟雨弥漫的姑苏城,还有多少人知道你的思念你的绝望呢?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心事毕竟不能沉浸太久。很快的,琵琶声轻快了起来。像是一个前一秒还在清颦蹙眉的女子,这一秒终于莞尔一笑。一切就都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原来是白居易的一出《忆江南》。主人贴心地将凉了的茶换掉,氤氲着热气的香茗也扫去了我们心中的愁绪。

好花不常开,好梦留人睡。就且借茶畅饮,共赏人间此时的美好吧。

苏州原来不止适合感伤,也适合怀旧。在这样被调成复古颜色的城里见到了一位以前的故友。访旧友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别后的日子。那些不正常的日子,总是有故事在发生的。

可人总是要不断地要遇到新的人,不断地要去为身边的人负责,不断地刻意抽掉某段记忆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还好,在不同城的你们,都在努力珍惜着身边的幸福,就好了。

青春打烊了。可我们还要奔向更遥远的未来。

我也小林子也彻底地分别了。命运真的好神奇,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你会遇见一个怎样的人,你们会一路同行多久,这个人又会带给你怎样美好的回忆。

年的七夕,我们一起走过了下雨的平江路,一起在观前街不顾形象地蹲下来吃久久丫,一起在山塘街品茗听曲儿,一起分享了内心的愿望,临别时一起互赠了红通通的玫瑰花。

我们总该,笑着说再见。

一个人的旅程,从南京真正开始。

总觉得即使西京和东京,回忆起来好像也就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而且我似乎对南京有些偏见。从遥远的历史来说,这里似乎沾上了太多的风尘气息。桨声灯里的秦淮河,虽美却媚。秦淮河的一面是江南贡院,一边是秦淮艳妓。时至今日,好像还是讲着一个美人与权力的意味深长的故事。这里的水也脏,厚厚的,绿绿的,倒真像是六朝脂粉凝聚而成。灯倒是很好看。当真是浮光掠影一水去,半是浮华半是功名。

有意思的是,在熙熙攘攘的桥上,居然看见了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场景。月很冷,灯光很亮。极大的反差竟然有说不出来的和谐。

我知道的,月是古时的月,可画舫上的灯笼,不晓得换了几万拨。一面是天高地远的辽阔与纯洁,一面又是穷奢极欲的奢华与暧昧。南京,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城?

从近代来看,我觉得这里的历史总让人望而生畏又毛骨悚人。总统府人来人往,行政院还在,办公室还在。想到多少人的伟大抱负,最后竟只落得将南京大大小小的街名都搬到台湾去的结局,多少有些感慨。

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没敢去。想想几十万的冤魂整日在这座城里绕啊绕啊,就会觉得胆颤。就且让我做一个逃避的胆小*吧。

可有人跟我说南京韵味是会在大街小巷里一不小心就拾到的。冲着这句话我放弃去赶上海的书展了,也放弃了那些被大家趋之若鹜的景点。

一个人走了好长的路,上海路,汉口路,天津路,宁海路,北京东路……突然间发现比起西安,这是一座似乎在地上更能闻到古城气息的城市。说不出原因,或许是因为很喜欢全城大大小小遮天蔽日的梧桐(据说宋美龄爱梧桐,所以蒋介石就在这座城里种上满满的梧桐),也或许是因为南京的某段历史更近些,不那么让人感觉遥远和陌生。半是繁华半是沉淀最容易让人心疼,也最容易心动。

后来听从一个南京少年的强烈推荐,去了颐和路和北京西路。没有什么人烟,梧桐叶几乎布满了整个天空,沿路都是民国风的建筑。大门紧闭着,依旧掩盖不住低调从容的气质。我在这样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老人,问我知不知道哪座旧宅可以进去。老人算半个南京人,中学在南京师大附中学习,清华毕业后去了美国,半个月前刚回的故土。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陵水。当年王伟失事的那架飞机,他有参与设计。震惊之余,我还是没忘记唠叨说好想翻墙进去。

老人于是带我去了他经过的美国使馆旧址,同时也是汪精卫当年的府邸。一路上给我讲了很多汪精卫的事,还说司徒雷登其实是一个超好的人,还提到了《别了,司徒雷登》这篇文。一路上我没有拍任何一张照片,因为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漏掉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儿,那也许就是一段历史。可惜旧址现在已是一个高档宾馆,当初的建筑模样也只保留在大堂罢了。

出来后老人又将我从昏暗的西复路送到了灯光弥漫的北京西路。直到我上了公交车后他才转身原路返回去了。最后,我还是忘了问他一句,是不是因为当初年少技艺不精才导致的飞机失事。你瞧,在可爱的城里遇见的,也是那么可爱的人。

南京的魅力好像在于,浓厚的文化积淀根本不需要博物馆,不需要历史文物,全城大大小小的先锋书店就是最好的证明。特意数了数,随意行走之间,就路过了四家先锋书店。或是在景区,或是在闹市,或是在遮天蔽日的梧桐小弄里,可站可坐,可看书可品咖啡,随意往窗口一坐,还能看到夕阳在梧桐叶间慢慢落下。书店里有老人,有小孩,有背靠背的情侣。人人都以在先锋书店买的书为时尚。当时尚配上书香,这是怎样一座令人痴迷的城?若有机会,走上一百遍,我也是愿意的。

南京到上海的动车两小时。但书展终究没赶上。其实很想去看看梅子涵,看看那个明明是给孩子写故事,却总让大人哗啦啦掉眼泪的儿童作家到底是何圣。

还好第二个心愿实现了。那就是,到STAYREAL打卡!买了总裁家的一个小包包,明明很饱但还吃了松饼喝了咖啡。没办法,一个小粉丝的小心机总是藏也藏不住。边吃还边帮总裁数着门口排队的人,狼吞虎咽之后赶紧离开,好多留出一个位置。嗯,小九已经开始在录音了。那么,下一场演唱会,应该可以倒数期待了吧。上海下着好大的雨,好在帮总裁交过水电费后也无欲无求了。晚上去外滩转了转,人很多。混着雨的气息,外滩的风清清清凉,想着回去又要面对漫天的火辣太阳,竟有些惆怅了。

崔健有首歌里唱到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反抗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但我坚定一定还有下一站。如果行走是你的天赋,愿你不要不要失去行走的力量。

(三月了,大家想不想私奔一回?最想去哪?银票准备好了吗?)

图片来自桀小晨、HYH

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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