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虽不大,却为陆绎独空出一间小院。今夏坐在院中,卖力地洗着陆绎满是酒味的衣服。院的北角,一株丁香开得正盛,阵阵花香引了几只细蝶,欢快地飞来飞去。虽然被大人各种使唤,但是今夏的心情却格外好。
刚把衣服洗完晾好,衙门里就差人来说找到了周显已生前的一些线索,让她前去查探。
但是案子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眉目,不管线索多不靠谱,也总是要去看看的。
徒步来到城北一间颇为普通的民房前,今夏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目力所及,整个院子空空荡荡,地上干净的连片树叶都没有。几间屋子的门都虚掩着,门框上没有一丝灰尘、蛛网。
挨个屋子查探一遍,皆是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唯有最后一间,地上整整齐齐码了八口上锁的檀木箱子。
许多事是不经推敲的,因为细思极恐。今夏浑浑噩噩的在街上绕了几圈,觉得这件事还是尽快知会大人比较好,于是匆匆地回了官驿。
又过了一阵,陆绎回来了。
一进院,就看见今夏表情晦暗,目光沉重。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呆呆地抱膝靠坐在丁香树下,紫色的细碎花瓣,飘了一头一身也不自知。
听见陆绎的声音,今夏猛地跳起来,着急忙慌的过来拉他:
“这里不行,”今夏左右看看,虽然是陆绎单独的小院,但是难免隔墙有耳,她急忙拉着大人回了屋。
陆绎好整以暇地被今夏拉进了屋里,见她左顾右盼,仔仔细细的关窗关门,复又去检查房梁、床底,再三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心凑近陆绎跟前道:
见她这样,陆绎一阵好笑。(……这虎狼之词,听的人肝儿颤。大人,原来是这样的大人!~)
今夏看了看床,实在无言以对。只拉了陆绎在桌边坐下,把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附到他耳边将今天到城北的所见所闻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陆绎气定神闲地听着,也不作声,只是细细的挑着她发间的丁香花瓣。许是在树下坐的久了,今夏的身上满溢了丁香花的气味,深深地嗅了几嗅,让他有一点失神。
今夏神情专注,哪知道大人这许多心思,她自顾说完之后,抬眼看他。
今夏愣了片刻,以为他没听懂,又附到他耳边如此这般的继续一通。
今夏咬咬牙,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与陆绎听。
陆绎依旧不以为然的肯定了今夏。
原来,他早知道银子从来没有丢过,这是整个扬州官场,联起手来配合严世蕃一起做的一场大戏,为的是不听话的周显已,为的是他想踩在脚下的陆绎。
听大人说到这里,今夏的脊背一阵阵发寒……她知道严嵩“权倾天下”,但是此时此刻,她才对“权倾天下”这四个字有了深刻的感受。
案子就这样结了,想到枉死的周显已,今夏不禁黯然……神额!~就为了大人一句虎狼之词让悦笔拉拉杂杂写这一大篇也是够了,实在因为原著隐晦,糖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