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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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佳欣这就是童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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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童年

◎邵佳欣

我对着这纸笔,这童年,不知该说些什么,生活里,有一缕花香阳光伴着,心里温温然。

阳光下的被子

每次开学前,妈妈总是把被子洗洗晒晒,再给我拿学校去。

阳光像溶溶的水,或者轻软软的柳絮,在棉被上睡。被,不算动人得不行,也不是一点不漂亮,秀秀的枝,挂一串一串宝石蓝的果儿,印在被子四角上,有拖着孔雀羽似的尾巴的喜鹊,叫得欢。被面是不艳的泥土色,果子蓝得恨不得滴下水来。这是要拿去学校宿舍盖的呢,那些日子,天气晴好,阳光暖暖地照进窗子,如同柳絮睡被上,我扑到被子里,暖融融的,小小的心,亦是欢喜的不行,想着宿舍,我拥有一床一枕阳光的味道。

时光宽容而大度,足以使阳光和被子,编织出属于她们自己的梦。

鱼跃龙门

母亲带我去了一次“盛文甘粟”,那糖,甜到心里去。

“盛文甘栗”是一家卖干果坚果的小店,母亲带我去,一下子,看见柜台前一大堆五光十色的棒棒糖,我急着回家的心像被谁猛得一牵,一不小心跌进糖的世界里去。

这些糖儿,好似水晶做的挂饰,晶莹剔透,正面看五光十色,映出我小小的、笑得近乎迷醉的脸儿;侧面反射出亮一块儿、暗一块儿如宝石般的色彩。它们有淡青色的牡丹花,有浅橙色的橘子瓣儿,有天蓝色的海马,有红白相间的小丑鱼,还有梦幻紫的....水晶色的一片片色彩和甜蜜的浪,冲向我,淹没我,一浪高过一浪,虽然还未尝到那如丝如缕的甜香,可舌尖上己淌过一波一波不可言喻的美妙幸福。我想着一片海也似的甜蜜在心头炸裂,迸出蜜汁,将我温柔的拥抱进来。

我抬起脸儿,近乎哀求地望着母亲,又指指糖果。母亲很为难地看着我,我那甜蜜的海洋掀起了更大的巨浪,引诱着我的手、舌头,乃至心灵,我的双手搁在大堆棒棒糖上,等命令一下,抓起一个就走。母亲好一会儿才下决心说:“买一个吧!”这声音仿佛天籁之音,我无限欢喜的抽起一只小丑鱼就蹦出店来。

这小丑鱼保持着“鱼跃龙门”的非凡姿势,我叫它“鱼跃龙门”。

迫不急待地剥开糖纸,手“举鱼跃龙门”左看右看,观赏个没够,终于忍不住了,吐出小舌头轻舔了一下,哗!一阵无边的蜜意漫了上来,几乎将我扑倒,我听见白己在心里狂叫:啊!幸福的青鸟来了!我开始大口大口不怕奢侈地舔起”鱼跃龙门”,眼睛弯成了一条缝,感觉天堂就在眼前。直到最后一滴甜汁吞下肚后,我才满意的舔舔嘴唇,坐在床上笑微微。

我的小丑鱼糖吃完,“鱼跃龙门”就这样写成了。母亲甚至怀疑,我是不是“盛文甘栗”的写手,在给人家写广告词呢!

几枝“春”

我再次拿起瓶子,向卫生间走去。

瓶子和茶碗一左一右,装上水,搁上几枝“春”。

从老朋友毓璜顶公园出来,已是向晚,紧握着使我不再觉得冬路漫漫的“春天”,回想着。

要下山了。我从山顶的亭子下来,脚边色如黄土的大石块上,支棱出纠缠不清的枝子,深灰的。我茫茫然走过去,眼前的一枝,挡了路。我顺手拨开去,忽的发现,几“只”小鸟似的芽苞苞正探头探脑,试探着冒出点点粉嫩小手,小巧得如水晶挂饰,精质如绫罗绸缎,柔软地牵挂着一封春的迅息,蠢蠢欲动着。另一面,指甲大的嫩绿闯了进来,害羞的含苞着,仿佛一碰就滴下水来,使人不忍离去。我一惊觉,春,竟已在芽苞里淌了下来,坐定了,一针一针缝着她花红柳绿的梦,也纳着她布鞋的鞋底。母亲当即决定,摘了回家用水生着!

另外三枝,也是她们主动横过小路,我左观右看,最后采了去。

回家,迫不急待地翻出废旧透明瓶子,清水洗洗,泡上水,两枝高的“春天”剪剪枝,插了进去。这景似中式插花,小瓶,花三两枝?够了,虽是少,可风骨却立时显了出来。另外两枝用茶碗生着。

回姥姥姥爷家度周末,两日不见,其中一枝“春天”细嫩的芽苞爆了开来,新鲜嫩绿的叶儿一层包一层,张开天真的小嘴,可爱极了。

我一惊,忙给她换水,幻想着一瓶翁郁撑开绿伞,自己竟痴了过去。

我有四个“春天”啦!

晓风残月,南山尘缘

南山,有时清白有时又华丽过人,春有四园新花;夏有几枝塘荷;秋有塘漪四起、红枫黄银杏;冬有冰封三丈,白雪皑皑。

打眼一望,这南山公园中顶显眼的,该是那浮着小舟、“开”着小桥的人工湖。绕湖一周有大概八百多米,湖中养荷养鱼,湖畔遍植垂柳,有一座不算在湖心的小亭,小亭不远便是两棵栀子。水清的时候,沿湖信步而行,风撩起衣角拨开发,湖做了那些垂柳姐姐的梳妆镜,新柳点水,风和煦,水里一片绿意盈盈。是这样的春天,一杯鱼食,我看见鱼儿蜂拥而上,在水上挤着跃着,搅起水中的浪花晶灵,像浓墨重彩天边霞云,成一景了。

有时候,泛舟湖上,小船荡过粼粼的湖水,每一只小艇后都拖着长长的优美的弧线,汪着天光云影,水与笑纹。闪闪的波光在眼边跳跃,小船一摇一晃,一步一晃荡到桥下,流过湖畔,又漂过五彩的鱼群,远远望去,像散落在湖上的明珠,配三两小桥,甚是好看。

也有赏的芍药,白多粉少,玉洁着,夏天最爱赶着晓风,看晨曦中的湖纹,或暮色初夜的明月墨荷。

我踏过正好的芍药,绕过游乐场,在青石板山坡上寻着了“玫瑰园”。

往年五月中旬,或五月末,玫瑰和蔷薇便开好了。我看看玫瑰打花苞了没。

一个山坡被密匝匝、乱蓬蓬、绿油油的蔷薇覆盖了,浓厚得像化不开的水粉,玫瑰也长势喜人,硕大的叶片在阳光里泛出油润的光泽,有的打了米粒大小的花苞。

倒是一树海棠正落着“雪”呢。一阵风过,花瓣儿雨点儿似的“啪嗒啪嗒”落下来,哎,真想像黛玉,把花葬。

秋天在公园,需四处寻秋叶红;冬也只好去湖边看冰封三丈了。明日便春光,冬末春初之时,梅园赏梅,栖云阁听风。待到芍药开的四月,去樱花林吧。

说来也奇,风过,马尾松上松花粉泻下,把我和妈妈一路吓进樱花林。樱花烂漫,郁金香几枝独秀。花影四溅的那刻,落花人独立。花与人,叶与天,皆美。

我穿着粉衣,与樱花融为一体。红粉乱漾,粉白晕染,丹砂浓点。是樱,正与树依依惜别,然飘零终究。妈妈站在花下,我躺在花上,落花上。澄蓝的天空被切成几块,将万顷花霞抚慰的更加温柔。叹口气,拾起一朵完好落花,扒开陈旧落叶,手在湿土挖一个浅浅小坑,插入花儿,又让枯叶埋了她。似乎什么也未发生,可我知,那儿埋着一朵小小的花。

山坡一片浅粉,近观偶跳出一两朵黄红,是郁金香。黄多红少粉稀,黄如醇厚浓金,红若朱砂点影,粉底白纹的简直稀有,像粉绣上一点雪。我拥着,怀着,抱着她们,真是不知所措。樱花妖娆金香媚,漫野山坡花澄蓝,有粉有红,有黄有青,有蓝。

是“柳色遮楼暗,桐花落砌香后的绝宴,手抚过生命的力量,晓风里,千娇万媚。

真的,晓风残月,南山尘缘。

游毓璜顶公园

海棠仍兀自开着粉墨轻染,全然不明,她身边的瑶池与我,花映在水中,溅起了叠叠涟漪,温柔……四季瑶池,唯有春天,花最香。

四月的毓璜顶公园,花最不稀罕,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绽遍山原,有的拼原尽胭脂水粉,乱染香料;有的娉婷多姿,胜于姿态;有些浓醇又清白,点缀心扉……啊,去公园吧,花都开了。

一路把自己身心漾进瀛枢园。

多么空灵寂静,只花在耳畔喁喁说着什么,而后,流云相逐。瀛枢,仙山瀛洲,传送中枢,是哪,一点朱红内,鸟鸣轻柔,风和时光慢了下来,一方小院,花仙树仙,人也仙。去吧,登上向若,亭壁上那颜色清浅的国画,石榴菲红在岁月的磨擦下,苍黄,荷的空灵,混杂着旧事,拨了心里最爱的花,曾经荷,幽然空静,在画上却古旧……啊,不管了,看着那些旧画,心里惋惜,何况那些白丁香.....

像溅起的,层层白浪细珠,又不像,白,化不开,吹不散,花在立起来,看不见,花苞在“啪”一声绽开,树干“青筋突兀”,却有花在不息地、迷离的开,雪团一样,云一样,是用仙山上不融的雪涂上的,每一朵精雕细琢,出于春天,归于自然,然花时如白玉一朵,秀雅端庄。浊目容不得圣洁,高雅化不开浑浊.....啊,翁郁苍翠,丁香如雪,人间明珠。

一树桃落,嫣红漫地之时,轻风慢雅,身前桃红诱,身后风催,漫步金中亭……

山项的亭,立在眼前,那点嫣红,却不知去向。天苍苍,松涛如洗,只有金钟花还挂着,依旧气势。野豌豆浅紫的花隐居青翠,却有荠菜花如碎玉散落其间。围墙上露出瑶池几亭的尖顶,有一树近乎苍白的花晃,我便无言攀下石径,拥抱瑶池。

瑶池的水,终醒来,活跃起来,灵动起来。我听见轻叩春天的喃喃私语,“春天,让我进来,拥抱归属于我的海棠吧。”接着海棠急切地,“春,把我的主人让进来呀,我是他的唇,他是我的眼,他想我了。快呀……春……”

于是乎我看到了倒映着海棠的瑶池,显得妩媚而瑰丽。风在这里变之轻软,裹着坡上干草的气息,也含着花香。海棠,风把她催开了,雨把她敲醒了,瑶池的一声声轻叩让她开花了。石桥两畔生着两株,枝与枝便在上空交织一片,她们浅粉的目光雨,沾衣不湿,拂面无寒,与竹间伸出的一枝丁香喁喁秘语。

哦,我的天,凤揉皱了池水,揉皱了花影,却揉不皱情,他们的交谈偶尔停下来,望着人的叹息、赞美与拍摄,有时,瑶池又上一句,“你记得,那年秋天,三个女孩子摘下了你的果子喂鱼去,还笑不知是什么果。”海棠一笑而过,“那几个女孩挺可爱的,白白嫩嫩,眼睛是最无瑕的。”我想,她说的,是当年摘了果子去喂鱼的我和两个朋友吗?

廊间水影婆娑,夕阳如血,鱼在水中徜徉,水花四溅,桥上的母亲,微微笑。

海棠,今年秋天,我仍会采了你的果子,喂鱼去。

指导教师:于欣冰

(编辑:高一平)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

作者简介

邵佳欣,烟台毓璜顶小学四年级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小书画迷。自小酷爱绘画,喜欢用线条和颜色,挥洒奇妙的想法。稍大时,又是个十足的小书虫,书是每日必读,读到忘我。

最钟情去大自然中走走,每一朵花都有情,每一片叶都剔透,将美尽收眼底,化作绵绵不绝的灵感,在纸上和笔尖暖暖流淌。年在烟台晚报《我爱写作》栏目刊登二十余篇文章。

壹点号烟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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