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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谣南京,城市B面刘耳朵与杨洛的普通一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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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姐》《南山南》,传遍大江南北的两首歌,让民谣再次走红。犹记得还在校园的时候,《同桌的你》和《丁香花》时常在宿舍里响起。现在,音乐节也好,清吧也好,咖啡馆也好,唱片公司也好,民间乐队也好,独立个体也好,民谣文化渗入了都市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从南京走出的李志,更是将这座六朝古都,永远地编进了他的专辑里。而现在,笔者联系上了南京本土的独立音乐人刘耳朵、杨洛,与他们约好,进行从早到晚一天的跟踪采访。

这是8月上旬的一天,笔者坐着共享单车,在满是民国建筑的牯岭路路边上等候着。昨天的大雨终于一扫连日的高温酷暑,更惬意的是,那时还是阴天,既不用冒着大雨也不用顶着大太阳,这种天气倒是很符合这座城市这条老街的氛围。

刘耳朵的音乐工作室就坐落在这条老街,是一间面向马路的单室套一层平房,用他本人的话说,这里“闹中取静”——如果走出这片街区,就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鼓楼区闹市区,但是在这里,时间却好似还停留在上个世纪。青苔与泥沙的混合物遮住了工作室门头上的名字,让人很难第一眼就发现它的所在。

老街的旧时光里,是“爱好”而非“情怀”

录音台

待到与刘耳朵、杨洛两人见面,已经过了中午。打开深红色的工作室房门,里面是四个世界:第一个世界是客厅,墙壁上挂满了画作,客厅里还支着花架,陈列着两人的收藏品——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儿童手绢;第二个世界是工作间,刘耳朵在这里录音,地上铺满了装饰用的小石子,墙上也挂着画作和一些收藏品,工作间里还摆放着刘耳朵的最爱——各种弦乐器——其中包括一把琵琶,刘耳朵坦言,这是其中唯一一具他不会熟练弹奏的乐器;第三个世界是卧室;第四个世界是与普通人家无异的厨房。这间泛着*的小屋,将原本已经静止的时间,拨回了更久的过去,而它的整体设计,也是由颇具美术细胞的杨洛完成的,为了让房间整体风格更协调,哪怕一块桌布、一个小摆件,都是她精心挑选的。

“是不是有点乱?”刘耳朵略显不好意思。他是很谦虚的,实际上,这间屋子的物件只是有些多,但摆放得非常整齐。

“抱着爱犬的杨洛”

墙上的画作大多是杨洛的作品,不少是他们二人与爱犬的画像,其中一幅模仿《抱白貂的妇女》,姑且可以叫做《抱爱犬的杨洛》。刘耳朵和杨洛很喜欢狗,他们的专辑中有一部就叫《狗说》,里面寄托着刘耳朵对狗的感情,专辑虽然整体风格比较欢快,但还是带着些许悲伤,因为狗的生命相比人类短了许多,“它是易逝的,它陪着你,但会比你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想着想着,悲伤的感觉就会慢慢地抒发出来”。

根据杨洛介绍,不少画展都是作者出资举办,再通过炒作作品赚回成本,但杨洛自己只想静静地作画,并没有开办类似的画展营利。在众多的画作中,有一组图画格外显眼:两幅图里都画着古国巴比伦的世界奇观空中花园和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齿轮,一幅是远景,还能看到远处的巴别塔,另一幅是近景。“这世界上有很多古老的文明,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文明的遗迹本来是什么模样。”刘耳朵解释道,这幅风格并不相同的画其实是他创作的,或许空中花园真的是齿轮驱动的呢?

茶具

“你想喝点什么?”刘耳朵问道,“茶?还是咖啡?”他和杨洛其实都是很腼腆的人,但给人十分热情好客的感觉。刘耳朵端上洗好的茶具茶盘,就像往常一样招待来客。水煮开了,茶泡好了,他摆弄着茶具。“其实我们平时都是用大杯喝的。”刘耳朵说道,而眼下他使的是福建人以茶待客常用的那套功夫。茶的口感有些甜,像糯米发酵茶。“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茶,都是她(指杨洛)爸爸给的。”只要是茶,他们来者不拒,这其中有着几分随性。

我们边喝边聊,今天原本是他们乐队排演的日子,话题自然而然也就到了音乐上。“这场巡演,我们会先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再沿着*河顺流而下。”刘耳朵介绍,接下来的几个月,自己和队友将会举行一次巡演,他还开玩笑地说道:“这次出发,除了演出,我们也是去顺便旅游。”刘耳朵坦言,对于一门心思做音乐的自己和杨洛而言,要跨界兼做经营,确实有些勉强。

“过去,一般的演出都需要场地、场排、乐队或歌手三个环节,现在我们去掉场排,直接和场地联系。”他打了个厂家直销的比方,用以解释如今的独立音乐模式。“现在,大环境并不好做,许多场排已经转行,那些场地方也大多转型或倒闭,只有少数场地的老板,因为有着美术的背景——他们不差钱,所以还能坚持接着做。说白了,现在做这行的,都是凭着爱好在坚持。”刘耳朵对“爱好”有一种特殊的执著:“‘爱好’不是‘情怀’,‘情怀’是明明觉得很困难但仍然在坚持,而‘爱好’是在带着快乐的心情去坚持。”他和杨洛还告诉笔者,北京、上海、西安、成都,这四座城市的独立音乐氛围相对浓厚一点。

“你看,我们平时也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聊天的过程中,刘耳朵时不时望着窗外,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往往一看就是半个小时。做音乐,看书,这差不多是刘耳朵日常生活的全部,如果说还有什么,那就是茶和咖啡了。茶过三汤,刘耳朵向笔者展示他的咖啡用具——摩卡壶、咖啡机、磨豆机、胶囊机等等一应俱全——然后他又现场煮了一壶。虽然自称一上直播平台就会不适得说不出话来,但刘耳朵和杨洛,都是有着一肚子话的人,或许是生活中长期积累的缘故吧。

城市民谣,大城市里的民族音乐

贝斯手曹伟

鼓手李文

不知不觉,两个半钟头过去,刘耳朵、杨洛和队友们约好排练的时间快到了,笔者也跟着他们二人一起出发去了排练的场所。一路上,刘耳朵介绍着他曾经生活、学习的地方,上海路、珠江路,处处都是成长的回忆。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进香河,刘耳朵带路领着笔者走进一家琴行,这里是他们约定排演的地点。刘耳朵说,琴行里,两位同伴正等着他:鼓手李文,一个有故事的人,据说他身上浓缩着南京民谣的大半历史,刘耳朵刚开始学习弹琴的时候,第一把琴就是在他那买的,当时的李文已经是一名爵士鼓老师了;贝司手曹伟,专程从常州赶来,就为了能和大家一块儿排演几个小时,刘耳朵与他相识于一次商演,曹伟本是临时拉来的,但刘耳朵一眼就觉得这人很合得来,“各种点都找得很有默契”。

准备了一会儿,乐队四人陆陆续续进了一旁的小房间,这屋子里尽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墙壁上也交错地贴着消音海绵与乐队挂画。排练开始了,这次巡演每场都有16首曲子,这些曲子大多出自刘耳朵的专辑。

从年开始,刘耳朵在演出中弹奏的曲子基本是自己的原创曲目。写歌的时候,刘耳朵一般比较随性,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但如果歌词是别人创作的,他就会考虑多一点。现在,刘耳朵每年能发两次歌,每次数量不等,加起来每年十首歌左右。“以前听歌都是用磁带,A面放主打歌,B面放次要歌;专辑发行改用CD后,就比较注重整体的效果,一张大概能放十来首歌;但现在歌曲基本是网络投放,可能听众只听单曲,比较碎片化,所以现在一张专辑里也往往只放四首互相呼应的歌。”当被问及为何每张专辑里的歌数量不多时,刘耳朵如是答道。

他们演奏的这些曲子,用刘耳朵的话来说,都比较“丧”,比较“中性偏暗”:“负面情绪,能给人思考的空间。人在开心的时候,不会想那么多;但在悲伤之后,却会思考为什么悲伤,我个人比较喜欢在这种情况下思考,这样更深刻一点。”刘耳朵说的这番话,有些穷则思变、失败乃成功之母的意味,如果按照尼采的理论来判断,这倒是有几分偏向理性的“日神文化”色彩。但刘耳朵也不完全赞同,他举例说,瓦格纳的悲剧艺术,把“日神文化”“酒神文化”融合得很好:“在我看来,民谣就是这样——歌词是‘日神’的,我们可以讨论词是怎么写出来,但没法讨论曲是怎么写出来的,因为它无法通过形象来表达,所以乐曲部分肯定是‘酒神’的——民谣就是二者结合的形式。”

刘耳朵坚持,自己做的音乐还是城市民谣,其特点就是把不同民族、不同国家的风格、音乐元素,根据自己的需要加以使用。“这个时代比较多元,所以我的一张专辑里,就有两三种、甚至十几种元素。”诚如其言,光是这次排练,就换了好多种乐器,除了标配的吉他、贝司、架子鼓,还有口弦、口琴、非洲鼓、手风琴、细笛等,光是看着都觉得大饱眼福,如果身临现场,更是丰富多彩。这次排练的众多曲目中,给笔者印象最深的,是《撒哈拉沙漠上的三张纸牌》,将北非的粗犷、壮美与荒凉,通过非洲鼓那一阵阵的隆隆鼓声,展现得淋漓尽致,充满民族风情的曲调配合荒诞派色彩的歌词,让人感觉身临其境;其次则是《雪》,充满了高原藏区的清净、空灵。

做独立的音乐人

乐队排练的小空间仿佛与世隔绝,身在其中并不觉外面已然是天黑。曹伟还要赶火车回常州,刘耳朵便招呼大家一同去吃饭。“你们有什么忌口吗?”他礼貌地问道,大家都回答没有,于是刘耳朵便提议去回转寿司店,那一家的价格倒并不贵,一盘6元。

我们吃完,李文和曹伟也各自回家去了,刘耳朵和杨洛邀请笔者去了隔壁的一家西式快餐厅喝咖啡。“其实,现在,我们晚上也很少出来活动了,不像过去。”刘耳朵说道。接着,他又向笔者科普起咖啡的知识,其中也包括一些足以“颠覆三观”的消息,比如国人最熟悉的那两家连锁西式快餐厅,在做咖啡方面,甚至好过某个国人常去的连锁咖啡馆。其实,能看得出,刘耳朵应该是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但他还是谦虚地说道:“我也只是东了解一点,西了解一点。”他了解得最透的,还是他留学多年的意大利,和作为本行的民谣,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侃侃而谈,一会吐槽意大利上至公职人员、下至平头百姓的慢性子,一会谈论livehouse对民谣文化兴衰的影响……聊着聊着,时间就过了22点,笔者跟两人道别。

回去的路上,笔者还在回想,如果不是性格所致,健谈的刘耳朵和慎思的杨洛或许本可以靠直播或者做视频成为网红。但是,谁又能说,独立于尘世之外,不是一件幸事呢?

正因为没有与任何公司签约,他们的创作才能保持自己的一份独特。杨洛将非商业的创作,视为独立的创作,或者更准确地说,在她的观念中,艺术分为商业的与个人的,“就拿绘画而言,就想着要卖钱,抱着这样的动机不是独立的,后果就是作画被干涉;如果作画就想着表达自我,即便最后有人要买,那样也是独立的”。而刘耳朵则补充道:“有些人可能在创作时,加入了商业元素,但他的创作在精神上是独立的,这样也可以算是独立的。”

创作的独立,要保持这一点,是最难能可贵的,“没有人理解你怎么办,没有人买单怎么办,生存不下去怎么办,这些是最容易左右自己的”;但也是最幸福的,“没有人干涉是最舒服的”。要追求和坚持独立,刘耳朵认为:“最重要的是自己把心静下来,千万不能浮躁。我相信,很少有人和所有人都完全不一样、没法被理解,就算他生前是这样的人,可当他离世后,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有人理解他的。所以,做独立的人,不要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杨洛也认为:“独立就是梦想,我觉得,通过很多方式都可以赚钱,但只有艺术这一块不能改变,否则不能称之为艺术。不要怕没人喜欢、接受,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坚持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简介

刘耳朵

年生于南京,15岁得到自己的第一把吉他,16岁开始写歌并组建乐队,尝试创作不同风格的音乐,参加各种演出活动。年留学意大利学习心理学,走过希腊、埃及等文明古国,为自己的音乐创作积累了文化底蕴与人文滋养,曾师从米兰音乐教师SebastianoMegale学习器乐演奏。年回国,全身心投入音乐创作,并组建乐队。音乐作品风格以民谣为主,创作诗歌作为歌词,加以具有不同地区特性的作曲,以表达对于内心世界的挖掘与反思。

简介

杨洛

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油画系,后从事室内设计两年,之后回到南京租了一间不大的画室潜心画画。杨洛的画风格随性,笔触轻松,画面强调一种朦胧的复古感觉。题材涉及生活、自然以及对世界与自己的思考和态度。机缘巧合遇见音乐人刘耳朵,并于年加入刘耳朵乐队担任和声与乐手。如今她开始创作自己的音乐作品,将心境作成词曲,由刘耳朵编曲制作。年发布首张个人单曲《选择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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